夜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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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吉尼往事》21章 任教德姆斯特朗

马尔福家主的别居里正在上演着一出好戏,作为旁观者的我本来正一边在心里偷笑,一边悠然地看着这出好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心里的小九九被识破了,汤姆里德尔这个家伙居然在所有人都毫无防备的时候面无表情地将矛头直指到了我身上......

猝不及防的我一脸黑线...

 

他是个非常擅长摄神取念的人。他一定偷窥进了我的意识!

 

我简直想要抓狂。这一刻我在心里疯狂地咒骂着这个可恨的家伙。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喜欢被看穿,因为那就像浑身被扒光然后再进行赤裸裸的思想强奸一样。

 

在巴兰特沼泽的时候老女巫教过我如何在那些摄神取念技艺高超的黑巫面前巧妙地屏蔽自己的思想。没想到一时的疏忽大意就被汤姆里德尔钻了空子。

 

我站在那里就像瞬间风化了一样,同时感受到两股从身侧投来的赤裸裸的咒怨眼神,脊背发凉。

 

我一边在心里打着腹语,一边用余光扫向红木桌前端坐着的汤姆里德尔,是我的错觉吗?他的嘴角好似微微上挑。

 

据我所知德姆斯特朗位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西部的山地上,那里的夏天极其短暂,冬季却寒冷漫长。在冬天里几乎见不到阳光。所以斯堪的纳维亚在加上语缀后会被意为“黑暗的地方”。光听这个名字,我的内心就已经开始抵触了。

 

不过在我表达抗议之前,就已经有人先行替我表达了。

 

雪瑞的脸色很不好看,她觉得自己被汤姆啪啪打脸了。

 

“别的尚不提,单论纳吉尼的资质能力,一个都未曾在学校里受过系统教育的人,怎么可能扮演好教书育人的角色?”她的语气尽显冷硬。

 

如果是关于其他的方面我想我会愿意退一步海阔天空,保持缄默。但她一开口就是对我能力资质的质疑,虽然我承认她在一定程度上有些道理的,但这在有点好强的我看来完全是赤裸裸的羞辱。

我直视着她“你的言论已经刺伤我了。”

 

她也直视着我:“对不起,我只是就事论事。”

 

“首先,我有过很好的老师,她将自己的毕生所学都传授给我。其次,我也有过在巫师界最大的魔法伤病医院圣芒戈任职的经历,我相信如果我打定主意要去德姆斯特朗任教,委托他们用最好的信封为我写一封言辞漂亮的推荐信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干净利落的回击让雪瑞哑口无言。

 

事实的确如我所说的那样,甚至就连更替身份这种麻烦事都可以免掉了,因为早在刚刚踏进这个圈子时我就在用一个名叫“珍妮”的假身份混迹。

 

“那就这样定了,因为我看你已经对我的决定表明了态度。”汤姆唇线微微上提,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的打量着带着怒意风中凌乱的我。

 

我再次一脸黑线...什么叫那就这样定了,刚才我有表明愿意的态度吗?

 

 

这场在马尔福家别居厅室里的小型商议会以不欢而散的方式结束了。面对不称心的事,雅尼丝毫不克制自己的情绪,臭着脸走了。雪瑞则被阿布拉克斯拉走到一边劝慰。

 

现在整个大厅里就剩下我和汤姆里德尔两个人。

 

“我刚刚有说过我同意这件事了吗?”我瞪着他质问道。

 

汤姆悠然地坐着,将修长的双腿搭在红木桌面上,一副雅痞的形象。他悠悠地往自己杯中的黑麦酒里加了一点水,杯中释放的酒香更浓了。

 

他用漆黑色的眸子凝视着我戏谑的微笑:“愿赌就要服输。”

 

 

 

一个月后。

 

 

铁皮火车冒着滚滚白烟呼啸着向前,直达神秘的北欧荒原。列车越向前行驶,车内的气温就变得越低。窗外大风呼啸着掠过车窗发出像野兽低吟般的声音,瓢泼的大雪在路面越积越深,车厢里的乘客零零散散,都将自己紧紧地裹在乘务员发放的厚毛毯里。

 

此时的我和汤姆坐在二等车厢里,喝着劣质的烧酒来抵御寒气。

我和汤姆对坐着,相对无言。

 

岁月在我们各自的身上留下了许多印记,有的就像胎记,从生下来就带着,有的则是伤痕,深深浅浅。生活在孤儿院里的时候,我一直觉得我住在一片孤岛上,那里很安静,有星星和影子陪着。后来莫名其妙地认识了汤姆,这个住在另一座孤岛上的岛民。然后我又觉得,两个人一起孤独,比一个人孤独要好。

 

我们都不是很健谈的人,也不是那种无话不谈分享心事的伙伴。

 

我始终觉得没有哪个人能完完全全的了解我,看光我的劣根性,我的阴暗面,以及我埋在看似温和表面下的偏激和歇斯底里。汤姆亦是如此。

 

我们彼此并不试图与对方坦诚相见,让对方看透自己的大半好或者大半不好,只需适当宽容就足够了。

 

 

车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火车被深埋进了雪里,走不动了。

 

寒冷让我头脑中原本机敏,避免不必要麻烦的神经变得迟缓,我啜了一口杯中的烧酒凝视着他:“你一直在调查我,对吧。”

这句话我憋在心里好几天了。而我突如其来的质问也让汤姆有些猝不及防。他不说话,表示默认。

 

一丝冷笑划过我的唇边:“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了。在赫尔斯通你什么都查不到,巴兰特沼泽也是。”我将身子向前探了一些,冷冷的笑意依然留在嘴边。

 

“老女巫是不会让那些图谋不轨的人踏入她领域分毫的。”

 

 

汤姆放下手中的酒杯,也不甘示弱的将身子向前探了一些,表情看不出喜怒,眼神却出卖了他。他淡淡地冲我笑。

 

“好阿,我们走着瞧。”

 

 

......

 

 

德姆斯特朗从远远看去,四层高的城堡巍峨耸立,有宽敞考究的校园以及壮丽的湖泊山川。不愧是孕育一代黑魔王的地方。

 

一下车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好冷...”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牙齿打颤的声音。汤姆用易容术经过一番易容后我都已经认不出他来了。除了那双漆黑无比的眸子。

 

“你为什么不把自己易容的老一点,丑一点。”我打趣道。“这样看上去才更有博学多闻的教授味道嘛。”

 

汤姆没接我的话茬,根本没理会我。我在车上的一番言辞完全惹恼了他。像他这样本性轻狂又大男子主义严重的人肯定会觉得我是在挑衅他的权威。

 

总之他没再理会我。我们先是和安东宁.多洛霍夫在镇子上一家隐晦场所里秘密碰头,然后再分头离开。接触下来我觉得安东宁的个性没有他的长相那样吓人,对黑魔王很顺从,对我的态度也是客客气气的。

 

不过转念一想或许他也和汤姆一样吧,是个狡猾的多面手,很擅长掩饰自己的本来面目。

 

安东宁也和雪瑞、马尔福一样,是汤姆在霍格沃兹上学时的同学,沃尔普及斯骑士团的早期成员。不过在关系上显然没有后面两位和汤姆亲近。要知道在食死徒里能够得到黑魔王的亲近、重用是信徒们眼中非常荣耀的事。而安东宁现在正努力想要达到的,就是这样的事。

 

 

我和汤姆错开时间分别带着自己伪造的完美简历前往即将要任职的地方。即使现在因为声誉受到影响,教师资源流失严重,作为欧洲三大魔法学校之一的德姆斯特朗面试也是十分严格的,而且面试周期也很长。一轮一轮下来让人无比焦灼烦躁。不禁让人感叹想要谋得一个饭碗太不容易了。幸好之前有过面试经历,以及脸皮够厚,善于胡诌,不然在这些看上去严肃一本正经的面试官前肯定得露怯。

 

其实在欧洲一直有这样一个不成文的定律,随着纬度的高低人们的性情也有所不同。地域上越偏南的人性子越热情。伊比利亚半岛的热情奔放不是空穴来风,相对来说,往上走则反之。

 

这些一脸严肃冷漠的面试官算是给我留下心理阴影了。虽然英国人的性子也没好到哪去,一样的客套、礼貌。疏离。

 

我不知道汤姆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反正当我面试下来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德姆斯特朗的校徽是双头鹰,由于地处北欧寒冷偏远地带,加之对于生源绝对纯血统的要求,这里的学生人数远没有西欧的两所学校多,所以也未设置分院。

我获得了教授魔药学的职位。但中间也历经了不少波折。身为管理员的安东宁领着我前往城堡东南角的教工之家。在这里他化名为亚伯。而且为自己易了容,经过易容后的他样子看上去顺眼多了,至少没有那么吓人。

 

我跟在他的身后穿过被石墙周围熊熊燃烧的火把点亮的宽敞明亮的门厅和长长的走廊。城堡里是完全的北欧风格,不使用雕花,复杂的纹饰,处处彰显着的极简主义体现出一份宁静的北欧风情,而绝非是那种蛊惑人心的虚华设计。

 

大量的使用木材,上等的枫木、橡木、松木,云杉和白桦,它们以本身所具有的细密质感和天然纹理非常自然地融入到城堡的每个角落,带来一种朴素清新的原始之美。

 

我一边欣赏着这种让人舒适,质朴的感觉,一边控制不住的隐秘激动,这是我第一次踏进一所真正的魔法学校,平生第一次。

 

我本来就是没有根的人,而我生活的核心就是漂泊。像浮萍那样随水自流,半生漂泊。在赌局里我输给了汤姆,他警告我愿赌就要服输。

很多年后回忆起来,或许那时的他一直在等我将那句话说出口。

 

 

“我愿意陪你颠沛流离。”

 

 

或许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臆想,但对于半生漂泊的人来说,那是比“我爱你”更温柔有力的,最浪漫的情话了。

 

 

我抱着学校后勤室发给我的教学用书和厚厚的毛皮斗篷跟在安东宁身后穿过长长的连廊。在走廊上我看见了一个好久没见的身影。汤姆里德尔从迎面的方向走来,相对于我刚刚尘埃落定和被面试等等繁琐细节搞得晕头转向不同,他仿佛早就一切了当了。更让我嫉妒的是他一切都了当的那么高效从容。现在穿着整洁修身的大衣和毛皮斗篷悠然地漫步在连廊上。

 

经过我的时候我们互相默契地暗示了一眼。我们装作第一次见面的样子,礼貌客套的像同事见面一样自然的彼此打招呼。

 

“你好,我叫伊森,新任职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汤姆向我伸出手。

 

“你好...我叫珍妮。很巧,也是新任职的...教授魔药课。”我也向汤姆伸出“友谊之手”,并和他用力地握了握。

 

     诡谲的是,前一秒我们还在互相寒暄,彼此向对方显露出标准的客套微笑,后一秒当我们分别,背过身去就开始甩臭脸。

 

     礼貌客套的见面寒暄是装给那些经过走廊的人看的,互相甩臭脸才是真实的情绪。汤姆还在为之前我说的话激怒到他而生气,而我,也自认为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穿过的长长的,墙壁上挂满了会动画像的走廊和橡木大门,我跟着安东宁七拐八拐地上了楼,这里的楼梯会动,而且摇摇晃晃的,每走一步都会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泛滥。好几次都险些栽倒。

 

当走到位于城堡东南角的教工之家时,我觉得自己已经经历了许多......不安全的楼梯,时不时从你脑袋顶上飘过的幽灵,还有壁画里那些聒噪叽叽喳喳的家伙。都是些已经死了几百年的人了,居然还能这么欢脱......

 

教员们是男女分开居住的。安东宁将我送到一面空旷的石墙面前就止步了,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门,但却可以为你打开。只要你是在学校里有过备案的女教员,进门的方式是,刷脸......

 

我左手提着自己少的可怜的行礼,右手抱着教参、斗篷和厚皮袄走进这种幽深的板壁房间。室内的采光不是很好,走进去有一种昏暗朦胧的感觉。这里看似是女教师们的集体宿舍,但实际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立的房间。整个格局呈半弧状的分布着,中间的核心地带是宽敞的公共区域。铺着材质柔软厚实的地毯,几张猩红色的沙发,实木茶几上还摆放着精致小巧的咖啡机。所有居住在这里的女教师们都可以在这片公共区域里休息,泡咖啡,闲谈。是很人性化的设计。

 

校内开设了加上低年级的飞行课一共十四门课程,在这里研习黑魔法就像学生们的业余兴趣班那样普及。很多学生甚至完全沉迷于其中,据说在学校的图书馆里也有许多可以借阅到的关于黑魔法的书籍。在这里,黑巫师仿佛不再是令人畏惧和嗤之以鼻的存在,对黑魔法的研习也是教师学生们心照不宣的事。但自从欧洲被那位“大名鼎鼎”的校友翻天覆地的一闹后,学校里这种看似再普遍不过的风气变得收敛了许多。这里很大的原因正与外界舆论的压力和魔法部的干涉施压有关。

 

教工之家的女教员住宿区很多房间几乎都是空着的,当然,这不仅与一部分资历较老的教授“出走”有关,德姆斯特朗的教师比例向来就是阳盛阴衰。

 

一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两个女人坐在中间公共区域的沙发上闲聊,一个比较年轻,一个是中年妇女的姿态。另一个看上去比较年轻的女孩一听到石墙转动的声音就从自己的房间里跑了出来。她生着一头棕栗色的头发,看上去貌似和我一样,也是个混血巫师。

 

这个女孩一见到我就亲切地帮我拎行李,十分自来熟的样子。她笑起来很甜,脸颊两侧有浅浅的梨涡浮现。

 

“我早听学校人事方面说会有一个英国女孩来,果真!”她的声音里透着欣喜。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对我如此亲切的原因。她和我一样是从英国来的,而且也才任职了没几个月。要是照往昔岁月,像我和她这样的混血巫师德姆斯特朗都是拒绝接纳的。校方要求学校的生源必须出自纯血统,教师也一样。

 

但由于近来师资力量短缺严重,他们只得退而求其次,当然,这种妥协只限于我们这些教员。尽管如此,作为混血巫师在这种充斥着“古老高贵血统”的圣地也是很难混的。就像人类天生就具有的排外心理。

 

所以这也更进一步的解释了为什么那个女孩会对我的态度如此之亲切。

 

她叫梅勒妮。另一个坐在沙发上看上去和我们年龄相仿的女孩是个丹麦姑娘,典型北欧人长相,而且血统纯正,金色的长发,淡色的眼眸,皮肤白皙的像透明的精灵。她叫伊莲娜,相对于坐在她一旁的那位纯血中年妇女苏珊和待在自己房间里根本不屑出来的俄国大娘,她对我们这类“混血”的态度已经算是很好了。苏珊不像维克托利亚那种固执死板的老太太那样对我们完全态度冷漠,虽然不怎么和我们交流,但共处一室,态度还算说得过去。

 

不过我知道,这位老阿姨骨子自命不凡,也不太愿意和我们这样的“混血”打交道。

 

毕竟我们的出现就像是异类闯入。

 

在这方面伊莲娜还好,毕竟她被聘入这所学校没两年,还不像苏珊阿姨,维克托利亚奶奶那样被完全的思想体制化。

 

一同在教工餐厅吃过晚饭后她还和梅勒妮带着我一起在学校里参观。她俩带着我走遍了学校的礼堂,连着排号的教室,校医院,图书馆,种植着一些奇奇怪怪药草的温室。以及学生们的公共休息区。

 

那天晚上的再晚些时候,我由于肚子饿跑到教工食堂里去吃夜宵。走进里面好像没什么人了,气氛很安静。餐桌上的吃的也所剩无几。

食堂里的食物都是自选。我在门厅旁的碗柜里取下一个小餐盘,在小点心区域来回溜达了一圈。那些粗糙的小蛋糕从品相上看就让我没有食欲了。正当我还在犹豫是吃还是不吃的时候,一个水晶碟子里乘着的生姜嵘螺饼让我眼前一亮。只剩一块了。

 

我本能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正打算伸手去拿,一个叉子突然横亘在我面前,笔直地戳在饼子上。

 

我顿时觉得很恼,猛地抬头想要看看这个想要和我抢食的人是谁。一抬头,我对上一双漆黑的瞳孔。

 

汤姆里德尔此刻正一手半倚在桌面上,一手将那块饼子从餐盘里插起来,兴致勃勃地放到嘴边。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做法一点都不绅士。”我气鼓鼓地瞪着他。

 

“绅士是什么?能吃吗?”说完他一口咬了下去。

 

我仿佛听见自己后槽牙磨得吱吱作响的声音。我搁下手中的盘子,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不忘恶狠狠地补充一句:“噎死你!”

 

我气哼哼的从教工食堂里钻出来准备回去休息,夜宵完全不用吃了,气也气饱了。但当我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看着变幻莫测的楼梯突然一脸蒙蔽了。

 

“我看某些人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吧。”某个惹人讨厌的声音在我头顶幽幽地响起。

 

我站在那里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刚才伊莲娜是带我怎么走的了,而且我记得安东宁也带我走过一遍,我的记忆力是怎么了??被汤姆里德尔吃掉了??此刻的我站在楼梯口感到如此的沮丧无力......

 

虽然现在我和汤姆正处在冷战时期,但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心想。扭过身去朝着汤姆里德尔投去可怜巴巴的眼神。

 

一丝玩味的笑意在他嘴角浮现。

 

“对不起,我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然后只见他眼中戏谑玩味的笑意更深了。

 

“哈,好啊!”我被他气得现在活脱一只炸尾螺。

 

“你不告诉我,我就跟着你到男寝去—睡—觉!”

 

“有种就跟着我。”

 

“我跟定你了!”

 

 汤姆飞快地向和楼梯相反的方向跑去,而彻底被怒气冲昏头脑的我也尾随着他屁股后面一路狂跑。我已经丧失理智了,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这样跑下去是与我本来的目的地背道而驰,而且越来越远了。

 

我随着他跑过长长的走廊,冲进学校后面的一片林子。

 

那一刻我才仿佛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不是想要劫色?!”我睁着惊恐无比的绿眼睛冲他喊。

 

只见汤姆里德尔一脸的哭笑不得。“纳吉尼,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边说着,他跨上一只被拴在古树上的夜骐,并解开它的绳子。

 

“上来。”他向我伸出手。

 

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上了汤姆里德尔的“贼船”,和他一起翱翔在苍穹之下,天地之间。

 

高空中的空气更加严寒,风划过面颊,冷气顺着脖颈慢慢透渗,却又绝对的纯净。深深的呼吸,浑身感受到的是刺骨的寒凉,但那一刻又觉得极爽,仿佛整个肺部都得到净化了一样。

 

夜骐越飞越高,在我们的下方,城堡巍峨的耸立在一片茫茫的冰川雪原之中。那布满雪霜的苔原,铺天盖地的雪白仿佛包裹着一个世界的污垢,只让我们看见它美好的一面。

 

北欧深林,空无一人,冰凌云雾,沼泽苔藓。雪风从极寒之北奔袭而来,翻滚着跌入蔚蓝湖水的深邃。在高空中,即使相隔那样遥远,我仿佛能真切的听见鹿角蹭过松树的枝桠,听见融雪紧贴地表的呢喃。

 

深林,蓝湖,雪原......

 

那一刻,仿佛所有的孤独,所有的欢喜,所有汹涌澎湃的感情都在这片自由壮丽的地方,骤然噤声。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放松,是那种完完全全的松懈下来,去掉所有坚硬铠甲的放松。我僵直的脊背松弛下来,我手足无措的肢体停止摆动。不知不觉,已经静静靠在某人的怀中。

 

如果说生命是一段旅行,我们只是一个个孤独的旅者,向着“美好的幻境”漂泊。脸上疲惫却毫不懈怠,直到有一刻彻底的放松。然后就这么一直继续行走下去,直到死亡。

 

我躺在某人的怀里,闭着眼睛,冰冷的风从耳畔吹过。

 

 

“你说,我们会不会漂泊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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